难忘的乡情乡俗系列之暖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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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的乡情乡俗系列之暖房

作者：东方奔兔

在我们的家乡搬新家贺新房不叫乔迁之喜，而叫“暖房”。那年那月“暖房”虽不是一件头等大事，但也不是一件小事，它是一件展示或证明你的生活水平又上新台阶，人生价值实现新跨越的精彩时刻。

在我们家乡有一个流传很久的可乐故事，说有个老财主为人吝啬，嗜财如命，人缘不好，盖起了一座新院子也没人前来祝贺。财主为了讨个吉利便让长工出去请几个人来贺喜。长工就去大街上找了几个人，并特意嘱咐了一下带了回来。

财主问第一个人说：“先生你贵姓呀？”“免贵姓赵”。财主高兴地说：“你是吉星高照的照吗？”对方说：“不是，是消失的消字，去了三点水再加上一个逃走的走字”，财主心里很不高兴。就问第二个人“先生你贵姓呀？”第二个人说我姓“屈，财主乐着说“是高歌一曲的曲啦？”对方说：“不是，是尸体的尸下面一个出殡的出”，财主更不高兴了。就问第三人说：“先生你贵姓啊？”“免贵姓常啊！”？财主追问：“可是源远流长的长？”第三人说：“是当铺的當字头下边加一个吊死鬼的吊字！”财主马上脸沉了下来，最后问第四个人，这人自称姓“姜”，财主又问：“是不是万寿无疆的疆？”结果人家回答说：“不是，是王八俩字倒着写，再加上男盗女娼的女字！”财主气得七窍生烟，暴跳如雷。本想讨个吉利，结果招来一屋子晦气……

中国有一句老话，叫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”。若问在“一方人”里谁家的生活过得怎样？决不是看“水土”，而是一定是看居所、看房子，“豪门”、“寒舍”便一目了然。南方有亭楼院落，茅草小庵；北方有豪宅大院，士坯小窑，便有了贫富差异。在北方的黄土高原，守土的人家可能会举全家之力、半生的积蓄要盖两眼新窑、或建造一栋砖混起脊房，为了儿孙娶妻，为了后代繁衍，就这样过着一种周而复始的轮回生活。

曾经， 走出山沟沟，外出打工，异地落户安家，考学就业就有了“铁饭碗”，那绝对是人生的转折，命运的改变。吃“皇粮”的人不必为房子发愁，迟早总会给你分一套“公建房”或“公寓宿舍”，大小总会让你有个“安身之所”。偶读《诗经》，常常品味《小雅伐木》里有一句：伐木丁丁，鸟鸣嘤嘤，出自幽谷，迁于乔木。看来连鸟儿时有“乔迁之喜”。

但我好像没有那么幸运，去中学任教后先是住的几个人宿舍，就连结婚成家，也是住两个人的宿舍，后来只好搬到姐夫家的小房子去生子了。看来以我的资历分房，那已经是一件不可遇也是不可求的事了。那时最大的奢望，就是有像样的房子，住在一个十六七平米没客厅，没有专用厨房和卫生间的矮舍里，才知道什么是“生的伟大，活得憋屈”！真是一切都是环境所造成，当你无路可走的时候，也许只能自己去闯一条路了！

1990年偶然受一位高老师“高人”的“点化”，“要想风光，自己盖房”！于是我们俩买地置产，自己动手盖房子。从秋雨丝丝、寒蝉啾啾的深秋打地基，到冰雪消融的春天扣土坯、挖井、垒猪圈。又到托人找关系批木材、弄钢筋，更还有批上平价米面去农村砖窑换砖，亲自去水泥厂拉水泥……也不知“自己更生”了多少？

我当然也不能忘记亲朋好友们有的给我送椽子，有的给我弄席子、白灰、沙子，水泥等，有的还给我下夜看工地。没有学过电工，但自己的第一套房也是唯一自己盖的一套房，所有的线路是我自己布的，开关插座都是自己安的，我保证没有请过任何物理老师。记得有几个开关和插座不是短路就是没电，只好撬起来再返修。我也没有学过、做过油漆工，但我的第一套房子的石膏板顶子是我自己吊的，虽然有些缝缝不齐，但看上去还是很平的，房顶和墙上的涂料都是我在双休日刷的。当然房子完工后的大扫除，也由我完全取代了“家政”，收拾了一个星期。想起来，过去本人也很吃苦耐劳，没有丢掉“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”，更有点像六七十年代的“知青精神”。看来高尔基说的真没错，劳动是世界上一切快乐和一切美好事情的源泉！历经千辛万苦，大功告成，房子竣工，便要选个“黄道吉日”搬家，喜迁新居。

这“上梁鞭炮、竣工糕，搬家的羊肉、暖房的酒”哪能不吃不喝？看亲朋好友，同学同事不把你“挖苦死”，也得“损驾死”！暖房的喜酒还是主动请吧！于是我们小两口绞尽脑汁盘算着得请谁谁们，我的亲朋好友，她的闺蜜都得想到。我们也得愁肠断肚的计划着买什么酒水，上什么菜肴。毕竟“老祖宗”又留下了一句害人的话，如雷贯耳：“过日子不得不仔细，请人不得不大方”！你说真是逼死个人，看来又得勒紧了裤带，咬紧了牙关去“充大头”！

那时的“暖房”真的很当回事，很是隆重，谁家没有三五次宴请是打不住的。我也是那时比“山东人还好客”，能想到狐朋狗友、三姑舅二俩姨、同学同事都请了，而且乐此不彼，来者不拒，不就是在家吃喝一顿，歌舞叮咚一宿吗？那时我们旗县还没有迪厅、KTV厅等等，只好到谁家“暖房”自娱自乐一顿。真正的不尽兴不散，不醉不归！

为了做好“暖房”宴，我们总要请厨艺高手和“吃货们”来帮厨办酒宴。记得我们学校的“布鲁姆”（因积极推行布鲁姆教学法而得名）就是一位厨艺高手，也是一位“酒林高手”。爱“红火”又做得一手好饭，我们十分敬佩也十分喜爱他，当年就是我们的“群主”，谁家“暖房”、“杀猪”或办什么事宴，都少不了他，他总会给你在厨房“露两手”，给你弄出一道XX鸡、XX鱼、XX鸭的，更可爱的是在酒场爱高歌两曲。

过去，也没有什么好家具，大部分家具都是请木匠做的。我们家订做的沙发大概很“憔悴”吧，就因为“布鲁姆”激情燃烧，硬让某老师扶着他要唱歌，结果“亮亢”了一首《我为祖国献石油》，“我为祖国献石油，石油滚滚流，我的心里乐开了-----花”！往下一坐，“吻通”一声，沙发就被坐塌啦！我的新沙发就这样为了“暖房”开了花！这个意外事件让我们“丢人”了很久。

后来我再买房子，换楼房，便要坚持，房子不管怎么装，家具一定要上档次，经久耐磨才是正道。不过也有不“经久耐用的”，比如有一位仁兄去喝“暖房酒”，跌跤洗了脸的，还有朋友撞没了摩托车大灯的，有回不了家的，潮汉醉吃，把人家锅给“砸啦”……暖房的故事和笑话真不少。

再后来也搬了不少家，也“暖过房”，但总觉得少了几分乡愁乡情，更少了些许真情和激情。

此时此刻，想起唐代“诗圣”杜少陵一句；“安得广厦千万间，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！也许是给诸位最好诠释。

2019.08.26

（我是一只奔跑的兔子，一直在书山和美文中跋涉与奔跑，喜欢我请关注我）